日本无设限舞团艺术总监金森穰也透露,他的经典作「妮娜物语」,正是受铃木忠志(日本戏剧大师,这次2009两厅院日本潮系列带来「大鼻子情圣」) 的身体观影响,「他让我发现不动的身体也能有强度」。(以上摘自联合新闻网)
静止的时候却依然展现力度,这支舞码一开场10分钟就让我惊叹,利用「不动」挑战人体的极限。有个部落客把舞台上穿着肉胎衣的妮娜们,形容的比文宣还适宜:橱窗模特儿。当穿着西装的男性们,碰触到她们,妮娜们就僵硬的犹如橱窗模特儿,任由他们拖拉、丢抛。让我感动的是,舞者必须紧绷着肌肉,才能幻化假人,变成彷佛无意识的物体,和对手舞者不断透过阻力、借力使力来产生力度,却更有爆发的能量。看到她们在灯光下明暗之间透露的身体肌理,有僵硬的弯曲,也有芭蕾的向外伸展,通常,人们都觉得女性跳柔媚的舞才美,速度快才有力量,《妮娜物语》的女主角们反其道而行,深深让人感受力量之美。
静止的姿势往往需要很好的肌耐力。这是以前在健身房学到的,有时老师会来一首故意锻链肌耐力的打拳招示,大家都会哀嚎不止,几秒钟就撑不住的东倒西歪。
我很感谢原本要去听的VGL临时延期,我就退了票,改看老妹推荐的《妮娜物语》。她坐在最前面,据说开场没多久她就感动的落泪,我就比较惨啦,订了最便宜的3F位置就算了,选位刚好选到角落,会被栏杆挡住视觉,所以我只能看到3/4的舞台啊!感动度被打了折扣,我是谢幕的时候忽然想哭,因为1小时的演出居然那麽快就结束,有点欲罢不能。更猪头的是,开演前30分钟有广播说1F有导聆,只有我笨笨的入场,看着空旷的戏剧院边玩手机边想说怎麽观众都这麽慢来,事後才知道,所谓的导聆,是两厅院请教授讲者来解说,妹说那位教授讲的很棒,不是讲舞码,而是告诉大众怎麽观赏现代舞,背後的意义是随着观赏者自由联想变化,编舞家是无设限的。
观赏艺术表演的深层恐惧:我会不会睡着?
我自己也很担心,因为小时候曾经和老爸、老妹去看现代舞,一头雾水,所以这次心中有点抗拒,又想看看,矛盾纠结的情况下就买最便宜的位置,看完後,反而还有点悔恨:位置真的好烂…。《妮娜物语》其实并不难懂,我还觉得很简单。结局是妮娜们剥去男舞者的西装,穿了上去,姿态高昂地,静止。两性的权力斗争,不过是个外壳,偏偏我们就是受到这种宰制。我在感情失意时,曾问一个男性朋友,他对我说,谈感情就是坐翘翘板,你要利用对方的来保持自己在上方。我实在很难接受,单纯的爱情,为何要这样操控彼此呢?
也有报导说,这支舞码是在挑战日本社会男性至上的两性问题。过去学习日文,或是看日剧的时候,太太总是要称自己的先生为「主人」,这用词就很阶级,显示了日本女性的地位。权力的翘翘板或许会随着时代变迁上上下下,我觉得是必要的过程,一来一往的抗争後,希望那个翘翘板最後像天秤一样保持平衡,大家都能学会互相尊重、爱彼此,而不是成为敌人。
因为国家戏剧院的舞台而重返舞台
有些背後故事,和舞码一样精采。舞团监制金森穰回日本定居後,和同为舞者的太太井关佐和子创设无设限舞团,可是在这之前,井关佐和子一度要放弃舞蹈。「井关佐和子说,她3 岁开始学舞,22岁时曾想弃舞,但2003年随瑞典舞团来台演出,看到台北国家戏剧院的震撼力,她觉得自己属於舞台,决定继续舞蹈的路。」(摘自大纪元) 没想到有这段小插曲,改变了她的人生,到现在可以带来这麽棒的舞码来到国家戏剧院。妹说谢幕时,有些舞者都流泪了。透过这次观赏了2出日本潮系列的演出,确实感受到国家戏剧院的用心,而且用很低廉的价格(妮娜400元/1f前排才900元、梅田500元)就可观赏到这麽棒、让人感动的演出,物超所值。如果要看一般很商业的演唱会,好位置都要三四千大洋了。
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看黑川良一的《光速》,看完妮娜後,想说追加黑川的来看,现在可好,刚才上网一查,通通都卖光了!我想,前面几场演出一定深获好评(有不少部落客发表了妮娜和梅田的观赏心得),刚好推助比较晚演出的日本潮表演吧!
安静专心地观赏表演吧,晚点再讨论
这是我对所有要看表演的人的一个呐喊。
也可能我自己要多多锻链,抛开周遭的杂音进入无我世界来观赏。
妮娜物语只有最後一幕穿着西装的女舞者叼烟经过,很突然,很讽刺,让我发笑,其他部分根本没笑点,我却听到後方有人用鼻子发出气音,让我很不懂:哪里好笑 了?影响了我的情绪。开场几分钟,一些细细索索的低语气音此起彼落,啊~可不可以回家再讨论呢?也有人真的睡着了,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一直点头。我还宁可那 些人睡着,也别边看边讨论。
後来我和妹讨论,我宁可自己一个人来看,也不拉没兴趣的伴来。有些感动就独享就好,或是上网看到同好在blog抒发心情,看到了共鸣,就满足。如果和同好一起去,那就等表演完,再热烈分享心情。
有很多感动是说不完,表演时也想到好多事情,最後只能说,活着真好,可以见识这些发光发热的生命力,真是世上最美好的事。